J-Newsletter-20 有關「我」Vs「因果、業、果報」、與輪迴「主體」
再新開一個我所關心的議題作筆記,(也是自古以來大家都關心的)—有關 「我」 Vs因果、業、果報 與 輪迴主體(限於能力,各種有關佛性 阿賴耶識 如來藏 資料恐怕無法正確理解與掌握!)。這個議題其實有點兒悶,有些大德又說得很「玄」,但是又很重要!
目前主要從以下幾本書交叉混合著看的筆記,這裡開始起個頭。
輪迴主體關係著 我們對因果業報的延續體認,同時 對於外道強調的靈魂、神我、我,在對這個議題的讀書中,希望我們都漸漸了解更多。
這個議題的reference list目前主要將包括:
印順導師的妙雲集。其中可能主要在「性空學探源」or「空之探究」(以及鄭秀燕師姊提供的福巖課程講義)、「 印度佛教思想史」…
張曼濤教授所編輯的現代佛教學術叢刊—根本佛教問題與大乘佛教的問題與發展(第53,54,98,99四冊,大乘文化出版),其中第54冊是「業 輪迴」這個議題的專輯,裡頭東西非常多,我粗略瀏覽一遍但大部分都還不懂,將再陸續讀過去。
楊惠南教授,「佛教思想發展史論」,東大圖書。
印順導師《唯識學探源》:「唯識學探源」( Y 9p263 ).
日本 平川彰 教授(該稱為大師) 的「印度佛教史」商周出版。平川彰在書中p.39說…在佛典中將「當時」(jp:約佛陀當時甚至之前)的世界觀整理成三種如下,我就從「這裡」開始累積討論。平川彰教授 的行文流暢,資訊量密度很大。於我的學習進程因緣看,不禁將平川彰 與印順導師作個文筆上的比較;導師行文像大菩薩提刀策馬進千古迷霧叢林勇猛開路前進,平川彰 則像星辰燦爛廣大照空引經藏百川入海(…一個精通梵文的日本人寫綜貫2500年來的印度佛教史…再有人翻譯成中文…而讓我還能看得這樣開心…感恩一堆人!)。或許 導師文字更多信仰上的遵遵教誨,但是兩者都如同阿含經一般,一貫地清晰理性!
jp:上圖的第一種可以當成一般神教(或鬼教)那樣看,通常就是神說了算或者「大自然」有它的定律去決定怎麼變。第二種作為半套的濘定的因果宿命論,應該說用「靈魂」、「神我」來表達輪迴主體最快了。第三種則有一點像唯物論,是離佛法最遠的了。
業及輪迴說都是自《奧義書》時代起就有的思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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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62見」
《長阿含經》卷14:「佛告諸比丘。更有餘法。甚深微妙大法光明。唯有賢聖弟子能以此[25]言讚嘆如來。何等是甚深微妙大光明法。賢聖弟子能以此法讚嘆如來。諸有沙門.婆羅門於本劫本見.末劫末見。種種無數。隨意所說。盡入六十二見中。本劫本見.末劫末見。種種無數。隨意所說。盡不能出過六十二見中。彼沙門.婆羅門以何等緣。於本劫本見.末劫末見。種種無數。各隨意說。盡入此六十二見中。齊是不過。諸沙門.婆羅門於本劫本見。種種無數。各隨意說。盡入十八見中。本劫本見。種種無數。各隨意說。盡不能過十八見中。彼沙門.婆羅門以何等緣。於本劫本見。種種無數。各隨意說。盡入十八見中。齊[*]此不過。諸沙門婆羅門於本劫本見。起常論。言。我及世間常[1]存。此盡入四見中。於本劫本見言。我及世間常存。盡入四見。齊是不過。」(CBETA, T01, no. 1, p. 89, c19-p. 90, a7)。
《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》( Y 35p744 ):『梵網經』列舉六十二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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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性空學探源》:( Y 11p60~72 )第四項 我法空有
我空法空的意思,上面雖也略略提到,但因這是佛法主要的諍論點,所以再綜合的一談。
從阿含看,「我無法有」,是釋尊常常說到的。如《雜含》第三三五經說:有業報而無作者。
第一二0二經說:唯有空陰聚,無是眾生者。作者與眾生,是「我」的異名,釋尊都說它是無。業報、陰聚等「法」,卻說它
是有。而第二六二經說須陀洹得法眼淨的時候,謂:不復見我,唯見正法。
很明顯的,在聖者體驗所得的境界中,是「我無法有」的。釋尊又曾說過:見苦則不見於我,若見於我則不見苦。
從各方面看來,「我無法有」,可說是釋尊說法的基本方式。問題是在:「我無」,所無的是什麼樣的我?「法有」,是怎樣的有?假有或實有?這在各家各派,雖作了種種的解釋,但「我無法有」,總是可以代表佛法與外道不共的特色。
這,應一說「我」的意義。印度當時一般人,都認為我是一種常恆、自在者
。這裡的兩個主要命題,是「命與身一」,「命與身異」。命是生命,就是我;
身是以根身為中心的一切能所和合的活動。簡單說,命與身就是我與五蘊(或六
處)。有的外道,主張命與身是一,謂我就是法,法就是我,法是自我活動的表
現,佛教就叫它「即蘊計我」。另有外道,主張命與身異,在五蘊身心之外,別
執一個形而上的我,就是所謂「離蘊計我」。自我的基本主張,不外這兩種。
因自我而執身命一異,雖是完全虛妄;但有情與身心,為一切中心,在佛法
中是要建立的。擴大的觀點,命與身,就是我與世間或我與宇宙的問題。我,不
單是自己,而是一一有情。對有情而存在的,就是世間。這「世間」,可以包括
根身與境界;我則單是身心相續的生命。如上面引的《雜含》二七三經,問「云
何為我」,答覆時謂以六處為本的身心活動叫我。這樣,好像我的範圍比世間狹
了些。不過《雜阿含》二三0經約六處來安立世間;第三七經又謂:「色(五蘊
)無常苦變易法,是名世間世間法」,另約五蘊來安立世間法。以有情為本的蘊
、處出發,以此安立我(有情),同時也以此安立法。這樣,我與世間畢竟是不
相離而相等的了。不但如此,即一切法,照《雜含》三二一經「眼及色……是名
為一切法」的意義看來,也還是安立在(外有所對境界,內有身心活動的)有情
中心上的,也是不能離開有情去談一切法的。總之,命與身,我與世間,我與一
切法,都是以有情為中心而說到一切。我們對佛法以有情為中心的意義,必須時
時把握住,才能對後代的諍論,徹底了解。
從有情因緣業果相續言,如佛說:我以天眼觀見某人生天,某人墮地獄;或
說過去頂生王就是我等等。不要以為佛說無我就無個性,須知在因果系統相續不
斷的流變中,此彼生命之間,有其相對的獨立性。各個生命的特性,不但有,而
且是被堅強的保留下來。這是因果相續,所謂「無常無恆變易之我」。有如長江
大河,其最後或匯歸到大海而無別,但在中流,確是保留著它的不同。一一有情
也是同樣的,在因果相續流中,有其相對獨立的因果系。就在這意義上,安立各
各有情的差別;也在這意義上,安立自作業自受報的理論。假使一概抹殺的否認
它,則是毀壞世間。所以,這無常相續的假名我,是可以有的(釋尊說的頂生王
是我之我,就是這種我);可是絕不容許在因果相續之外去另加執著。
一切法,有情中心的一切,必須建立緣起的存在,可說假名我,法俱有。而
從顛倒妄執去看,這才我無法有,甚至我法皆無。要知道,佛法處處說無我,所
無的我,其意義與假名我是不同的。眾生在相續不斷的因果系中,執有一個自在
的我;這我,向內執為自體,安立為自在者,就是我。對外,有自在者,必有所
自在支配控制的,就是我所。我我所的煩惱根本是薩迦耶見;有薩迦耶見,必然
就有內包的我與外延的我所兩方面的計執。所以佛說:薩迦耶見是生死的根本。
薩迦耶見使眾生下意識或本能的,自覺到自生命相續中有一常恆不變的自在
者,這是我見。它不用分別推理來成立,就在日常生活中有意無意間存在著,總
覺得好像應該有這麼一個自在者。有了我見,向外發展,就自然生起了我所見。
這種我我所見,是自我見(薩迦耶見)的兩面。佛法無此,而對之建立起「我無
法有」說。
我見與我所見,可說完全沒有固定性的範圍。先從大看到小,眾生最初先覺
到外在世間的名位、產業及家庭,是屬於「我所」有的;內在五蘊、六處和合的
身心報體,是能有的「我」。如《雜阿含》第四五經云:若諸沙門、婆羅門見有我者,一切皆於此五受陰見我。
這以五蘊為我。《雜阿含》三0六經云:如是說:我眼見色,……我意識法,……此等法名為人。
這以六處為我。他們都是以這身心綜合的生命體(蘊、處),是有其自在主宰性
的。如果退一步覺察到肉體諸根的變壞不可靠,尤其是承認生死輪迴的人,肉體
,明明是隨著某一生命階段的結束而結束,不能說「我」,是限在這一生死的階
段上「我所」有的軀殼;真正的「我」,該是屬於精神的受、想、行、識。《雜
阿含》云:「心識轉於車」。這正是說只有精神心識,才是輪迴生死的主體──
我。這樣,我是縮小一圈了。若再退一步,還可以發現受、想、行、識這些精神
活動,還是時時刻刻在客觀環境的壓迫下改變,不能自由,不夠常恆,不夠自在
,不該就是我。於是又將我縮小,退出了五蘊,在現實的身心世界以外去建立一
個形而上的我(離蘊我);而現實身心世界,只是我所活動的舞台,我所支配、
我所享受的對象,是我所而非我。又反轉來,從小看到大:先覺得「我」似乎與
精神特別有關,「我」雖不就是一般的意識(意識是不自在的),但我總是屬於
能邊的,與精神活動性質最相近。那麼,就應該是精神背後的本體,這本體應不
會離開精神活動而存在。這樣,我從離蘊走進非色四蘊。再進一步,「我」不應
該太空虛了,應是具體的,於是見這身心綜合體(五蘊)就是我的體相;這又進
到即蘊我了。再推而至於覺得一切外境無不是我的具體的開顯表現;不說古來泛
我、遍我的哲學,就是常人生活間也每每有這種意識的表露,如身外的名位財產
被侮辱侵奪時,必控告之曰:「他侮辱我」,「他侵奪我」。這樣我又擴大到一
切上,幾乎是沒有我所了。但這我我所,不管範圍誰大誰小,總是在自他相待的
關係上安立的;擴大了,我可與身心或世界合一,包容了一切法;縮小了,我可
以退出身心世界一切萬有而單獨存在。我我所,遍及到一切的一切,這一切也就
無往而不加以否定了。這與上面所說的「身與命一」、「身與命異」二見的意義
,是完全相合的。這是「我」的兩點根本命題,只要認為有我,都不出這兩種看
法,所以契經中說這二見是諸見(六十二見)的根本。印證到宗教上,有的宗教
家說:上帝是超越宇宙萬有而存在的。佛法看,上帝是「我」的擴大;那麼,這
就是「命與身異」,「離蘊計我」。另一類宗教家說:上帝是充滿一切的,現實
的宇宙萬有,是上帝具體的表現;這是「命與身一」,「即蘊計我」了。這在哲
學上,則叫做超越神論與泛神論。總之,這二見,是以我我所見為根本,演進即
成我與世間,我與一切法。這自他、內外、能所的關係,或以為即,或以為離,
便成為「身與命一」、「身與命異」的二見,乃至於六十二見,一切邪見。追根
結柢說:一切邪見皆出自二見,二見是建立在自他、內外、能所對待關涉的我我
所見上,我我所見的根本是執有常恆不變自在者的薩迦耶見。所以一切邪見執著
,都是建立在「我」執上的。
在這裡,我們應該認識:「我無法有」,確是佛法的根本義,釋尊確不曾開
口就談一切法空。一切執著(法執當然也在內),都是建立在我執的根本上的;
「無我」,就可以無我所,就可以無一切執;不談法空,而一切法的常恆自在的
實有性必然是冰消瓦解,不能存餘。那麼,這「法有」當然是別有意義了。釋尊
的教授重在無我,在這意義下,只要徹底體證無我,則不一定說法空,豈不同樣
可以得到解脫生死的效果嗎?所以,「我無法有」,可說我與法即表示兩種性質:一、因緣有,它存在於
因緣和合的關係上,合著因果法則的必然性,所以說「法有」。二、妄執有,本
來沒有,純由認識的妄執而存在;這有,就是我。本來無我,由於薩迦耶見的慣
習力,在法上現起常恆實有的錯亂相,主觀地認定它是實有。若把薩迦耶見打破
,我就根本沒有,所以說「我無」。佛法中不問大小空有,共同都說有這因緣有
與妄執有的兩方面。如唯識家的依他起與遍計執,中觀家的緣起有與自性有。這
,都出自根本佛教「我無法有」的根本命題。我無法有,在根本佛教的立場看,
它是正確的指出一切有是緣起的存在;在這緣有上附增的一切妄執,都是建立在
我執上,都可以而且必須由無我而否定它。
現在一論我與法的關係。從上面,已可知我法的關涉,一切以有情為中心。
但我們每以為:既我是無而法可以有,我與法似乎是兩回事。其實,在佛法上,
二者有著密切的關連,是不可分割的。第一、從流轉面說,以我故有法:上文引
過《雜含》五七經所說的:「凡夫於色見是我,若見我者是名為行」。執此色為
我,即可由此執而使其流演相續下去;所以一切法都是存在於妄我上的。從還滅
面說,我無則法滅:一切法存在於我的妄執上,假使我的妄執遣除了,如聲聞聖
者證得「我生已盡,梵行已立,不受後有」的時候,抽去我執而得涅槃,法也是
同樣的歸乎寂滅。第二、從流轉面說,因法而計我:必須由身心和合的五蘊、六
處法(乃至由蘊處所演繹的一切法)為計著的對象,我執才能夠生起。上文說過
,「我不離於蘊」,離開了蘊、處諸法,無所著境,我我所見當然不會憑空生起
(有法不必皆計我,如聖者見法而不計我;計執與否,全以薩迦耶見的有無而決
定。但有我必定有法,卻是無異議的)。還滅言之,法空我乃息;有學聖者,以
智慧觀察我不可得,斷了我見,但我慢還是要生起;必須要體驗到涅槃無相寂滅
的境地,才能徹底斷我慢,證無學而不受後有。《成實論》云:「灰聚不滅,樹
想還生」。即是說:不能真見法不可得,我見還是要現起的。總之,我與法,一
是妄執存在的無,一是因緣和聚的有,無始來就相互交涉:流轉則因我執法,緣
法計我;還滅則我斷而後法寂,法空而後我息。約緣起,則我法俱有,約自性妄
執,則我法俱無。由於諸見以我為本,所以偏說「我無法有」。若一定在理論上
把二者嚴格分開去說有說無,不一定合乎佛的本意!
現在引幾個經來總結一下。《雜阿含》二九七(大空)經云:若有問言:彼誰老死?老死屬誰?彼則答言:我即老死,今老死屬我,老
死是我所。言命即是身,或言命異身異,此則一義。……是名大空法經。
在十二緣起中,老死代表了整個生命流。經文從我與老死的相關上問:是我即老
死(命身一)?還是老死屬我(命身異)?以緣起說,不但老死之我沒有,即我
之老死也不可得;於是離我我所見。後代很多學派,都引此經以證明佛說緣起法
空。又如一些經中常說:比丘得解脫涅槃時,外道問佛:涅槃了,「我」還去後世受生沒有?佛陀置之無記,因為根本就沒有「我」,還談什麼後世受生不受生!可是,這意義也有放到色等蘊上明其生與不生皆不然的,如《雜阿含》九六二經謂:如是等解脫比丘,生者不然,不生亦不然。
又有些經中說:聖弟子們入無餘依涅槃,魔王於其舍利中尋識,了不可得,終不
見其往東西南北四維上下而去。同樣的,也可在色等蘊上說的。如《雜阿含》第
九六二經說:色已斷,已知,受、想、行、識已斷,已知,斷其根本,如截多羅樹頭,
無復生分,於未來世永不復起;若至東方南西北方,是則不然。甚深廣大,無量無數,永滅。
又經中拿如木生火譬喻我,同時卻也反用以譬喻五蘊的寂滅無所從去。從這各種
經文看來,根本佛教雖以我無法有為基本論題,但在涅槃寂滅上,給予二者的看
法是同樣的,平等平等,無有差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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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謝 敬祝
慈悲喜捨 正大光明
Jensen 潘健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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